
just for fun not for work in 2025
DAY 1
夜晚的城市沉浸在一片壓抑的黑暗之中,濕冷的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和機油味。
James開著他最討厭的特斯拉靜靜地滑過這陌生的工業區,廢棄的鐵皮屋在黑暗之中與特斯拉沒有兩樣的充滿了金屬質感的冷光。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這是城市的邊緣,高聳的鐵皮屋與生鏽的圍牆構成了無數條彎曲的小巷。
這不是屬於他會來的地方。
(但……定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拿起手機,看著著特斯拉顯示的定位記錄,確切地顯示在這荒廢的某處。
他已經繞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找到正確的地點。
(是系統被入侵?還是有人偷開了這輛我根本懶得開的車?)
不管原因是哪一個,都被James視為一種挑戰,挑戰他至高無上的掌控權。
上一個挑戰他的人,已經死了。
(到底是誰這麼有膽?)
車外聚集了許多野狗躲在路燈下咆哮。
James 偏過頭,無意識地看著那群不知死活的野狗,正當他打算左轉離開時,一個黑影衝了出來倒在車旁,自動煞車系統很精準的停下,黑影在車燈的照耀下,看起來還是一坨黑影。
「那是……?」
他瞇起眼睛想要辨別那坨影子是什麼東西。
一群手中握著短棍或電擊棒、穿著白色制服的人,從黑暗中四處竄出。包圍著那坨影子。
「抓住她!」
原來是一個女人。
(這就是……讓定位失靈的原因?)
他按下喇叭示意這些人全部滾離他的車旁。
其中一個男子,不爽地拿起短棍用力敲擊著車頂。
雖然這是他討厭的車型,但是,這是他的車。
James打開車門。
「這味道......」
車外難聞的氣息讓他更加不悅,就像是蚯蚓爬滿加油站的詭異氣味,還夾雜著許多動物的屎尿臭味。
白色制服的人們,一看到James就開始竊竊私語。
「糟了,是Horvatović家的Dario。 」
「是那個James?」
剛剛有膽敲打車頂的傢伙也跟著後退了兩步。
James無視那些拿著武器的傢伙,走向那個在地上爬行和掙扎的女人。
她張開了嘴似乎在說什麼,聲音微弱到聽不見,但看著女子的嘴型應該是在說「求你救我」吧。
「求我嗎?」
女子緩慢的將身體擺放成乞求的跪姿,不停的點頭。
「你能”爬進”車裡,我就救你……」
James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句話。
女子拖著殘破的身體緩慢爬行,像是在乾涸的地上拍打身體求生的魚一樣,雖然行將就木但充滿了生命的力量。
「不要……多管閒事。」
剛剛敲打車頂的男子顫抖著說了沒意義的傻話。
「如果你求我,我也可以考慮一下要怎麼"救你"。」
James微笑的看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他習慣用笑容遮掩殺氣,畢竟在商場上,笑,是共通的語言。
男子又後退了一步,回頭看著其他人,眾人互相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後,隨即悄然後退消失在黑暗之中,彷彿從來不存在般。
James想查明這一切,但他累了。
而且這裡的氣味太臭了,他不喜歡。
加上還有個更有趣的東西在他的面前爬行。
James 看著那緩緩爬行的紙片人,恍如風一吹就要飛走一樣的單薄。
(這個速度可能要再爬幾個小時吧?)
他拎起這幾乎沒有重量的女人,扔進後座。
輕得讓人驚訝。
(我是不是撿到了一個有趣的玩具?)
DAY 2
「……去把車消毒乾淨,髒死了。」
James 一下車還沒進到屋內,就將所有碰到過那個女人的衣物都脫掉,不管是義大利手工訂製的真絲內裡風衣、或是那件在內裡縫有家徽的背心,在還沒進到大門前就已經被扔在地上,像個垃圾。
「把衣服都扔了!」
從小看James長大的管家Stjepan站在一旁,俐落地彎下腰將風衣撿起來,並未多問一句。
「是,先生。」
「還有……」
James 閉上眼睛用下巴指了指後座的那個女人。
「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消毒清潔乾淨,順便找醫生來看看死了沒。」
「Bandić醫生嗎?」
「對,叫那老傢伙來好好治療她。我有問題要問清楚。」
「是,先生。」
James 在大門前焦躁地將襯衫和長褲扔在庭院門口,能脫的都脫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把自己從裡到外都消毒之後再進門。
他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讓滾燙的熱水沖刷掉凌晨兩點的寒意和滿滿的病菌。
「泥土味真重,不會……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吧?」
雖然不知名的敵人在暗中鬧事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這次帶了東西回來。
(真想知道那個女人和入侵我的定位系統的人的關係......)
但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開始後悔這莫名的決定。
「那泥土味真可怕。」
DAY 3
躺在床上的James一睜開眼就仔細確認了空氣之中的氣味,確認自己身上已經沒有那可怕的泥土味。
瞬間安心許多。
想到昨天那個女人,心中只希望她已經被清潔乾淨了。
他披著睡袍打開臥室的門,看到在門口久候多時的醫生Bandić。
「Dario先生,這個女......」
剛睡醒的James揮手示意等等再說。
醫生跟著他走進偏廳,傭人們將早午餐陸續的送上桌。
「那個女人醒了?」
「還沒有。但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James 切下一小塊三分熟帶血的牛排,細細咀嚼充滿生命力的美味。
「患者有許多外傷,加上嚴重營養不良、骨頭有多處骨折和斷裂移位,四肢輕微萎縮,需要時間休養......」
「嗯……是活著的吧?」
「是,雖然半死不活,但只要好好休養……」
James 揮手打斷醫生的報告:「辛苦你了。」
示意醫生可以離去。
「⋯⋯嗯⋯⋯可是⋯⋯」
醫生遲疑了一下,顯然還有話要說。
「還有什麼?」
「患者在檢查過程中沒有痛覺反應,也沒有記憶,這代表腦部可能受損或是精神狀況有問題。連名字都不記得......」
James 停頓了一下,不耐煩的問:「簡單說這什麼意思?」
「依患者目前的狀況看來。我的猜測是,她應該長時間在高壓環境中生活,所以不只沒有痛覺,甚至沒有出現任何防禦的行為,真是可憐,連侵入式的治療都完全沒有抗拒和反應……」
James 放下刀叉,認真看著Bandić。
「所以是活的吧?」
「當然是的。」
他從菸盒拿出無聊時捲的菸,點起來讓煙霧有如靈魂般被吸入體內再緩緩吐出。
「嗯,是活的就好。」
他輕輕彈了下煙灰:「擬出一份治療她的計畫,盡快治好Mrvica(註)。」
「Mrvica……?因為您覺得她很可憐嗎?」
「因為她支離破碎。」
「很適合她。」
註:「Mrvica」在口語中常用來形容看起來虛弱的小動物或人,語感上帶有「小可憐」的意思。原意是「碎屑」,指極小、無法再組成整體的小碎片。
DAY 4
James 走進臥室,將被子掀開,仔細觀察那具如紙片般瘦弱又殘破不堪的軀體,。
皮膚薄得像紙,很明顯看出心臟有在跳動,看得到的地方都是傷痕。
「還真慘。」
James 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只聞得到消毒水的味道。
「嗯很好。」
女人倏然地睜開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映著光線,卻毫無聚焦感,像是一面空白。
「Hi,Mrvica。」
她的眼中盡是茫然,蒼白的嘴唇顫抖地想要說些什麼,但似乎無法發出聲音。
但她依然想要勉強地唸出"Mrvica"。
「對,從現在開始,妳就叫Mrvica。」
她的嘴唇開合,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我是……Mrvica。我是 ……我是Mrvica。」
頭痛猶如閃電般霹進她的腦中, Mrvica痛到縮緊身體,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血緩緩的從嘴角滑下。
「對,我是Mrvica……」
然後,她再度昏厥過去。
James 忍不住幫她擦去嘴角的血。
「這真的有趣。」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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